章越牵着苍笙的手,亲了他面颊一下。

苍笙对我很是不舍,我摆摆手让他去。

章越临行前背着苍笙交给我一方锦盒,道:“此物我想了想还是留给你,至于打开后如何处置,便随你了。”

我有些不解,章越又道:“你死后,苍笙很是伤情,我哄了他两百年他脸上才有了笑。”他叹了口气又道:“有人觉得对不住你,自戕随你而去。但或许是上天有好生之德,留了他一丝神魂。六百年了,那神魂像是死了一般没有半分动静,直到两年前与你相遇。”

言尽于此,我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待章越走后,我盯着那锦盒,一日一日过去了,我始终没有打开它。

就这样我又漂泊了几年,某日来到了当年那个无名山谷,仍是一望无际的花海。

我不认路,自然也不是特意来的,只是不曾想兜兜转转许多年却仍是回来了。

我坐了半日,终是打开了那锦盒。

一缕神识飘飘忽忽飞了出来,很微弱,弹指间便可以让其灰飞烟灭。

我望着它,良久唤了声。

“顾衍。”

它便化作了虚影,还是原来的面容,只是他实在太微弱,风一吹便散了许多。

他甚至没有办法说出一句话,就这样满含愧疚地望着我。

我也不知该说些什么,转身便走了。

自此后,我去哪里他便跟到哪里。

时光平静无波,我看着人世变迁,想着过往烟云。

一回头,便能瞧见顾衍。

时日渐渐长,顾衍也可化作人形,只是他仍是不开口,我也不问。

或许我们都不知,该如何面对。

有日天降大雪,我才知已是深冬。

我望着扑簌簌的雪,觉得天地似乎都静了下来。

寒风刮过,我竟觉得有些冷。

顾衍为我披上外衣,我转身瞧着他,良久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