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儿白亦才听到声音:“白泽去了多久了?”

“一个时辰。”

芩城离盛京不算远,一个时辰应当快到了。

卫凌点点头,转身朝一旁的水榭走去,寒风正好,能让他清醒清醒,那酒渐渐上了头,胸腔里一阵闷热,浑身烧得厉害。

昏昏沉沉间白亦唤了一声什么,随后眼前一个模糊身影靠近,是他熟悉的味道。

近来许多事都失了控,司农卿正联合首辅邹正状告他,说他不顾王法,肆意妄为,今日一早宣帝召他入宫,话里话外都让他收敛点,做事要三思而后行。

他心底实则十分不耻,明明是他给的权力,现在又顾忌朝中大臣而畏手畏脚,如何能成事?

而前几日派人寻的消息也有了着落,外祖母虽极力否认,可她的反应已经说明了一切。

他喊了二十三年的父母原来不是他的父母,而他,不知道他的父母是谁。

真是可笑,卫海奉不是他父亲。

他快要不知道什么事是真的,什么事是假的了。

抛开身世不说,就连宋奾也慢慢脱离了他设定的一切,以前他要是想要找她她总会在的,可现在他回后院,她不是在外面就是不知去了哪,她也从来不会违抗自己,可现在他想要的、他不想要的她都不给了。

以前母亲训了她她总是借着送安神汤小心翼翼跑来书房,什么都不说,可眼睛里都是期盼,他都看在眼里。

可是他不能做什么,他没法给希望。

现在她眼里没他了,她在母亲那里受了伤也不会来找他诉苦,就连母亲想要将奕娴安排在自己身边她也反应冷淡,还和奕娴关系那样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