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奾不过冷了几眼,他便觉锥心噬骨般的痛,那她曾经是不是也在母亲那里受过许多回?

是他的一昧纵容,让母亲越发嚣张,找来奕娴、设计,直到最后把她弄丢了。

这一次,不会了。

端容郡主自然听出了他话里的威胁之意,不敢置信,“你为了一个女人,威胁你娘?”

卫凌背靠椅子,整个人松下来,淡淡回忆着:“母亲,您从小就和父亲一样,喜欢管着我们,衣食住行交友读书无一不落。”

“小的时候不懂事,只觉得那是您对子女的爱,后来我认识了竟轩,我多开心啊,终于有个人一起念书一起玩了。”

“可您不同意,您说竟轩家境不好配不上将军府,说他会带坏我,然后用您的‘权力’勒令他不许再见我,再后来竟轩病重,您用他的生命来威胁我,我若回京才肯施以援手。”

“这事说到底不能怪您,只是可惜,竟轩还是走了。”

卫凌脸上平平淡淡,仿佛再说别人的事情,可端容郡主越听越惊,当年那件事谁都没提起过,她以为他早忘了,现在才发觉他记得那么深。

卫凌唇角勾起弧度,似笑非笑,“那年祖母还在,与肃清侯府的约定还在,我娶了宋奾,这应当是您这辈子唯一没有掌控好的事情吧,后来祖母去了,您就肆无忌惮,开始张罗着纳妾休妻,不达目的不罢休。”

“现在好了,又该给我续弦了。”卫凌看过去,眼神凌厉:“母亲,下一步该是什么,我要是不同意,您是不是就得想法子将宋奾赶出盛京城?”

屋子里陈箬和白亦还在,皆不敢出声。

俩人入将军府已有好些年头,从未见过这种场面,以前卫海奉与卫凌吵起来,光卫海奉一个人的嗓子就可震破屋顶,场面十分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