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奾依旧没什么反应, 反而没由来的问了句:“娘, 您恨父亲吗?”

姜氏离开的第二日宋恳就来了,一个人来的,说了些冠冕堂皇的话,宋奾不想多听,把屋子留给娘亲与他。

后来宋恳走了, 尤四娘一坐就是一下午。

宋奾想,娘亲应当是很难过的,她当时抛弃了扬州的一切跟着父亲来盛京, 那一份爱岂能用一两句话说明白。

可如今走到现在,俩人中间还剩什么?

尤四娘怔了怔,放下筷子, 缓声道:“恨过,现在不恨了。”

“我从没后悔当年做的那个决定,是我心甘情愿的来盛京,是我明知他有了妻子还要住进肃清侯府。”尤四娘顿了顿,“以前你还小,他常常十天半个月才去一趟栖院,那时候我是恨的,恨他薄情寡义,恨他不疼你,更恨他用谭慧之做借口。”

“后来你平安长大,娘亲唯一的牵挂就只有你,至于你父亲,娘早就看透了,恨他又有什么用。现在他对我来说,只是个陌生人。”

“真的?”

“是,我骗你做什么,没了爱意自然也没了恨意。”尤四娘笑。

宋奾沉默下来,扒拉着自己碗里的饭。

她恨卫凌吗?

他主动解释了很多,关于那三年关于避子汤,那些实实在在的伤害虽不是一两句话就能掩盖,但她心里却意外释怀了,仿佛之前所有憋在心里的事情都有了一个出口,彻彻底底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