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来。”明瑶让女儿过来,温声对她道:“这是秦护卫,昨日便是他抱了你过来的,来说声谢谢。”

秦绪宁闻言,慌忙摆手道:“良娣,这是臣的分内之事罢了——”

小郡主站在自己娘亲身边,仰起头奶声奶气道:“谢谢秦护卫,娘亲总说安安像小猪一样沉,秦护卫辛苦了。”

纯真的童言童语让在场的人在沉闷的气氛中也不由莞尔,秦绪宁蹲下了身子,向来冷清的他用此生最温柔的神色对小郡主笑了笑,道:“郡主您一点儿都不重,臣不辛苦。”

小郡主有些不相信的歪头看了看自己娘亲,才对秦绪宁露出大大的笑脸来。

房中的阴霾总算消散了些。

福宁殿,东暖阁。

沈远进来时,地上已是一片狼藉。

有瓷器的碎片、食物的污渍、崭新的地毯被墨汁染色,显然是刚刚承受过天子之怒。

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淡声吩咐道:“收拾干净。”

旋即便找了处干净的地方,搬了把椅子过来,正对怒火中烧坐在书案前的天子。

“沈远,你说是太子挑唆老四和老八,又杀了老四嫁祸老八。”已经坐了二十余年皇位的人,即便此时落了难,仍是保持他的威严。沈晹神色疲惫,目光却锐利如昔:“朕看未必如此,你从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沈远坐下,大大方方的道:“您没猜错,既是六皇子想要太子之位,侄儿便帮了他一把。”

“是你!”沈晹眼神晦暗的望着沈远,冷冷的道:“你暗中襄助老六去残害兄弟,让朕只有他一个儿子立为太子。如今只要扳倒他,朕便再无可以立为太子的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