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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桥竭力让自己不要眨眼,她本就头有些晕,每眨一次眼都担心自己昏过去。她茫然睁着眼睛,却只能看到模糊人影在眼前晃来晃去,教书先生的授课声也犹如墨点入水,缓慢又不容拒绝地融成一团。

春桥自己知道自己是病了,可在旁人看来,就是她在走神。

好不容易挨到放课,春桥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扶着门框吹了一会冷风,盛春婉路过春桥,想抓住她说说话,却被盛春玉直接拉走,盛春容和二房的哥儿却并不关心她怎么了,只有盛秋潮在春桥身边停了一会,到底还是走了。

等人都走光了,春桥才慢慢清醒过来,她脸颊升腾起红云,皮肤却是苍白,极致的红和极致的白掺杂在一起,脆弱得像将要燃尽的烛蜡,有种触目惊心的美。

花戎一脸关切地扶着春桥,春桥迈步想走之时,张先生却悠悠叫住了她:“桥姑娘留下。”

张先生叫住春桥是为了考校她今日听进去多少功课,春桥自然是回答不出。

“先生,我家姑娘是身体不适染了风寒,”花戎见春桥讷讷窘迫的样子,急着给她辩解。

“上课分神就是分神,何须诸多托词?”张先生斜眼睨了花戎一眼,又看向春桥,哼了一声,“今日上了《国解》第二十八章,便罚你抄三遍,明日带来。”

“先生”花戎还想再为春桥争取一下。

春桥却叫住了花戎,微微摇头,随后又向张先生福了个礼,抬眼平静道:“先生德高望重,学生上课分心,自然是认罚的。”

盛春容等在渺籍园门口不远处,她还记恨着之前程暻眼珠子都黏在春桥身上的事,只要春桥一天在她面前碍眼,她就要找春桥一天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