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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开我,你这个叛徒,”春桥用力推搡了一把,狼卫从善如流地被推出几步远。

烤好的香喷喷红薯早就散落一地,沾了尘灰,不能入口。

春桥又心疼地蹲下去捡红薯,都怪狼卫,好好的红薯都不能吃了。

狼卫被春桥排斥了,神色也没什么变化。

只是小麦色的耳尖上有点发红,在他看来,春桥无论说什么话都是在撒娇,对他没有什么杀伤力。

他干脆也帮忙蹲下去捡红薯。

春桥今日穿着厚实的挑线袄裙,蹲下来的时候,裙裾像花一样铺展开。

柔软的裙摆拂过狼卫的手,狼卫一顿,伸手抓住了这抹娇裙。

草原里的狼在晴空下狂奔,筋疲力竭终于被猎人捕获,皮毛在日色下闪着潮浪般的流光。

野狼喘着粗气被踩进自由与生死的间隙,它睁大眼睛最后一次张望着头顶上明亮的天空。

最后,被囚于不见天日的笼中。

直到有一日,有个小姑娘掀开笼布,不甚高兴地问他:“你是狗吗?”

狼卫心想,他是狼,但为了她,愿意做一条温驯的犬。

春桥抱着红薯站起来,发现自己的衣裙被狼卫拽住。

她都走不了路了。

春桥扯了一会儿,没扯回来,才软软凶道,“你这是干什么?”

狼卫直勾勾地盯着春桥,那眼神看得春桥直发毛。

她有点害怕狼卫狂性大发,听说他从前在狼群里连人肉都吃过,便被自己的想象吓出哭腔,“澜娘!”

澜娘立刻从屋子里出来了,在院中见到狼卫,脸色也不是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