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推开院门,院子里纤尘不染,像是有专人在打扫。
盛秋潮推门而入。
屋子里有张摆了两个无名牌位的桌子,左右各供奉着一盏长明灯。
春桥见这地方空空荡荡的,连个椅子都没有,不由得抿了抿唇。
她想坐一会
盛秋潮摘下脸上的青鬼面具,随手丢到了角落里。
随后点燃搁在桌几上的安魂香,他跪在蒲草做的圆团上,安静地俯下身,将额头贴紧尚且寒凉的地板。
春桥不知道该做什么,也依样画葫芦地跪下,虔诚地拜了三拜。
一阵风吹过,屋里的长明灯闪了几瞬,又熄了。
屋子里陷入一片黑暗。
春桥怕黑,连忙拽紧盛秋潮的衣袖,生怕他把自己丢在这不见天日的黝黑深夜里。
盛秋潮沉默着从一个屉子那寻出火折子,又将长明灯点燃。
阴森森的灯光照着盛秋潮的侧脸,有些森冷的鬼魅。
春桥抓紧盛秋潮衣角,犹豫半晌才小声问道,“这是哪里?”
“从前我刚来上京,”盛秋潮说,“便是借住在千佛寺。”
“那我们现在在做什么?”春桥四处张望了下,不安道。
“你不是知道我是贺良尘的儿子吗?”盛秋潮反问。
春桥想到那个血雨腥风的梦,梦里的少年尚且青涩,却已然有了湛湛的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