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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鹿秀要这四两银子,他缺钱,赌坊的大当家还在催呢。

今夜对鹿琼来说,注定睡不着了,而在县城的某处院落里,谢子介也还醒着。

他一身白衣,取了账本正在看,门忽然被叩响了,谢子介抬头,看见了本早该睡下的陆妈妈。

她端了碗蜜水,笑容中除了心疼,还有恳求的意思。

“少爷辛劳到现在,快来喝点甜水润嗓子。”

谢子介静静看着陆妈妈,等她接下来的话。

“少爷是有见识的人,少爷可知道父母俱在的形势下,怎么单立女户?”

谢子介略一思索,没直接回答,而是道:“妈妈是替谁问的。”

陆妈妈道:“琼娘——就是昨日挑水那孩子,虽说不好直说别人爹娘,但那一对老夫妻的确不像话。”

陆妈妈重重叹了气:“也难怪,不是一个肚皮里出来的,当后娘的自己有了俩孩子,前头的孩子怎么能不苦。”

谢子介看向桌边的铜板,他手里经过许多钱,还没见过这样被擦拭的簇新的铜板,看得出来主人是极爱惜的。

攒九文钱都不容易的人才会这样做,手中哪怕有一两银子,都不会这样爱惜铜板。

他笑道:“正常哪有另立的道理,在哪都是不行的,父母尚在强行分家,这可是不孝,不过既然是女娘,又照顾了妈妈,我倒有个主意。”

“这些天,我在书院里见了不少人,膏粱子中固然不少败类,但也有几个温厚之人,我给这位姑娘作媒,找一可靠夫家。想来这样的亲家,做父母的自然极其满意的,等夫婿往上考一考,问题自然迎刃而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