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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真话,谢家家风严正,未娶妻的小郎君身边是没有丫鬟的,但他谢十三郎起床,也至少十几个小厮围过来替他打理,浆洗衣服这种粗活,怎么会让他看到。

但也是假话,谢子介摸打滚爬了两年,从南一路北上,住过脚店通铺,睡过星野大荒,捣衣而已,怎么会没见过。

鹿大郎自觉明白,便要给富家子介绍农家生活。

“你看她们互相玩笑,是因为这活做熟了颇为无聊,往往要母女轮流来做,有相熟的老姐妹也会约着一同来河边。”

一片捣衣声中,谢子介看见鹿琼起身,背着浆洗好的衣服独自回去,谢子介问鹿大郎:“为何她走得早?”

鹿大郎难以启齿:“她家……”,鹿大郎不是爱讲别人家坏话的人,更何况是涉及到孝道的,因此只是含糊说:“她来得早,自然回去得早,回去还有其他活,劈柴挑水什么的。”

一般而言,农家里劈柴的活都是男子做的,挥动柴刀可需要不小的力气,谢子介略一思索,鹿大郎已经一拉他:“谢兄,我家到了。”

鹿大娘已经在门前候着了,她是鹿大郎的母亲,一个热情到殷勤的健壮妇人,和鹿大郎一起把谢子介迎进来,端茶倒水问候就没有停过。

谢子介虽说有心问当年旧事,但他今日来的理由是读书,那就得先读书,他自幼在祖父膝头长大,那是整个大周都知名的大儒,指点一个寒门农子鹿大郎,是不在话下的,两个人一起讨论了会功课,就到了晌午。

鹿大娘敲门,要他们出来吃饭,招待贵客用的是现杀的鸡羊,很实在的一顿,也只有殷实人家才拿的出来,在听鹿大郎说谢子介对十几年前旧事感兴趣之后,鹿大娘开口地很豪爽。

“那两位贵人全村都见着了,高氏——就是贵人们借宿人家的女主人,在那天后我们一起去浆洗衣裳,她夸耀了很久贵人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