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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琼常年劳作,高挑健壮,华裳在身也不会撑不住,裙摆层层叠叠拖到地,像白氏养的一院子秋海棠。

“我们琼娘长大了,”鹿大娘抹眼泪,她见鹿琼也眼圈发红,想哭的样子,连忙道:“琼娘不准哭,沾湿了衣裳,到时候干了可就不鲜亮了。”

鹿琼忙把眼泪收回去,重重点头:“嗯!”

陆妈妈还笑眯眯看着她,等其余人都出去了,才满意地点点头。

她满意的很矜持:“这衣裳配得上我们琼娘。”

没等鹿琼开口,她就截住话头:“这颜色我一把年纪了,也不好穿戴,再说,琼娘和少爷的婚事,我怎么出力都是应该的。”

是了,陆妈妈曾是谢秀才的家仆,鹿琼一愣,她知道谢秀才资产颇丰,可回家养老的家仆都有这样的资产,她今日才有了实感。

陆妈妈拍拍她的手:“咱们以后一起过的日子还长着呢。”

而现在,谢子介的眼中也是一片隐隐约约的翠色。

唱完对拜,鹿琼进屋,谢子介还要在外面应酬一会儿,他扫视一圈没看见朱氏,只有一个阴着脸的鹿老爹,眼中透出一丝满意。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算这场婚事鹿老爹和朱氏都不满意,鹿琼也不想见他们,可一个人都不来,别人也是要犯嘀咕的。

鹿老爹来就够了,阴着脸一声不吭更好,要是多说话谢子介也不怕,有的是人对付鹿老爹

而能让朱氏等人不来大闹婚礼,这回做事的人有个好身手,也有个好脑子。

谢子介父母双亡,鹿琼的爹娘有比没有还差,但鹿大娘和陆妈妈一群人还是操持出来了极热闹的气氛,顶多就是有几个不了解内情的人叹一句,女儿出嫁当娘的和弟妹的在路上居然被牛车冲撞了,一家人只有运气极好的老爹来了,真是个命苦姑娘。

谢子介在书院的同窗们和鹿家村的大婶大叔们一起热闹,而新郎官踏过众人,要来找新娘喝合卺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