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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子介眉眼微动,淡声道:“能得黄通判一句,是某之幸。”

那少年又撺掇:“花娘们可是涨了大身价。”

言下之意,传唱的花娘都涨了身价,作诗的人若留了名字,身价肯定涨得更多。

谢子介置若罔闻:“替我向你家主人问好,花娘若还愿意唱诗,这儿还有两篇,依然别说名字。”

那少年知道,这就是谢子介不想多聊了,便笑嘻嘻道:“好嘞,也劳烦您转告,我家主人也要我替他问白九爷好。”

说完,少年一撑桌子,拿着匣子站起来:“我送您,我车驾得极好,马车牛车骡车都熟练,您是知道的。”

谢子介没理他,只出门时淡声说了句:“不敢劳烦江家六哥。”

那个少年,也就是江六郎,伸了个懒腰,外面又进来个伙计,拿了茶探头道:“江六,喝茶?”

“喝什么茶,”江六道,“我怎么这么倒霉,别人都是见白九爷那么义气豪爽的人物,怎么我见的是个温吞小白脸?”

说完又问:“绊住去城里的老太和儿女,与让花娘们唱诗,你知道有什么关系么?”

伙计听得一愣一愣的,江六也不指望他回答,一摆手,眯了眼谢子介去的方向,嘀嘀咕咕地走了。

谢子介出门,先去瓦舍绕了两圈,这边热闹,隐行踪,也防跟随。

瓦舍来往吆喝,各种商贩,他本想买两个糖人给鹿琼带回去,又怕糖放久化掉,脏了布就不太好,干脆什么也没买,去了布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