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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日子里,虽然搬去了县城,但鹿琼还是会时不时来正高山,给猎户阿叔阿婶带东西,今天也是一样。

猎户阿叔有个儿子,现在在汴京城做小买卖,已经很多年没有回来过了,阿婶是个细心人,握着鹿琼的手,细细问她。

“琼娘,你可是有什么心事?”

他们把门打开,让鹿琼坐进来,家里是没有茶的,阿叔去烧了热水,说要让琼娘捂捂手。

看着一脸关切的阿婶,鹿琼忽然感觉没那么害怕了。

她说:“阿婶,我有些怕……”

她不知道怎么形容,谢秀才是让鹿琼信任的,信任于他的光风霁月,也信任于他的品行高洁,这一点直到现在都没有变。

谢秀才是个好人,鹿琼相信,可是,今天她直觉里的谢秀才好像心机更深沉了,但敏锐不是错,有城府更该是好事,甚至这不过是一场权宜之计的婚事,她在怕什么呢?

她所想的一切,也不过是她自己的推测而已,她才读了几日书,甚至她能想到这些,还是因为谢秀才最近在给她讲史。

她忽然不知道说什么好。

一碗热水递到她手上。

是猎户阿叔。

他冲鹿琼笑,要她暖着手,和耐心倾听的阿婶不一样,阿叔说的很干脆:“琼娘不知道说什么就别问了。”

他很慈和地看着鹿琼:“琼娘,你可还记得你在鹿三家的日子,你做得打算?”

她那时候已经做好了打算,最坏就是从正高山一路南下,逃去南边。

“那时候你都不害怕,现在你在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