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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皇帝本来也歇了几年杀儿子求血的心思,不然空照也长不了这么大。

但是无边的富贵在眼前,国师们又有几个能撑得住呢,他们自己也有些觉得唯一能让天子听信他们的办法便是圣山真人所言了。

这样惨烈的代价才能将皇帝和他们绑在一条船上,一个皇子都没了,这么大的代价,那皇帝也就只能求仙了。

可惜的是御座上那位并不傻,老大和小十一先后出事,皇帝便放弃了这条路子。

谢子介冷静下来又想,恐怕这并不是那一位自己的意思,只是上之所好,下必从之。

总有想要讨皇帝欢心的人,会认为可汗的儿子,算起来也是有王气在身的。

“其实并没有什么复杂的,”谢子介平静道,“只是天子虽然沉迷僧道之说,在政事上做的却很不错,这些年边城安稳,大部分时候百姓安居乐业,就算偶有三年前江南那样的事情发生,也都能平息下来。”

甚至当初白九把人送进城后才知道,其实汴京城也已经很快派了人来收拾局面。

当地豪强们的百般计策在两面夹击之下,最终和官府咬牙切齿,没有得到任何好处。

当然汴京城也是不高兴的,觉得自己天威被冒犯了。

“他若样样做不好,那早就失了这天下民心了。可当初范家子刺杀他,却也有禁军感恩天子平日体恤,以身报之。”

谢子介道:“他至今真正算得上负的,也就是范谢二妃的母族还有他自己的孩子。”

比昏君难对付太多的,是积威深重的明君。

明君就算偶尔昏庸,迁怒了两家人上百口,但汴京城的老大人一算,这上百人能保剩下两个皇子的性命,还让天子不再沉迷僧道之说,也是划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