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慕楚愣住了。

尉迟暮雪感觉到一颗心都提了起来。

“你，说的是真的吗？”须臾，他嗓音一凉。

“是，可能。”

一个让他窒息的猜测涌上心头。

他故意板着脸，斜睨着她：“可你当时信誓旦旦的说，能救我，还要嫁给我？如果你压根生不出孩子，又怎么救我？”

尉迟暮雪能听出他嗓音里裹挟的怒意，虽然感觉心尖被扎了一下，还是解释：

“你的身体没事，你的病没有复发，我后来发现是毒。现在，你已经调养回来了，你不用担心。”

秦慕楚话锋一转：“所以，你考虑过你自己吗？”

“我……”尉迟暮雪愣住了。

“所以。”他一双深邃如寒潭的目光直视着她：“你当初，在没发现我是中毒的时候，根本就没把握救我，只是想赌一局是吗？如果你能生出孩子，便有办法救我，如果没能生出，最终，我还是会死……”

“是。”事情既然已经过去了，她便勇敢的承认了。

她当时的确没把握，说的信誓旦旦，不过是想赌这一局，也为了给他活下去的信心。

至少她留下来，他能多几分活下去的可能。

就算他最终会死。

也能成为他生命中最后一道光，不是么？

他寒着嗓音：“明知我会死！还肯嫁给我，还敢嫁给我？”

“有何不敢？”她扬起头，倔强的望着他，却蓦然撞见了他满眼的心疼。

他生气的一直不是她隐瞒自己体寒，而是……她根本没有考虑她自己！

“如果我死了，你怎么办？你才十九岁……”他颤声道。

“那我也不能放弃你。”尉迟暮雪眼眸一酸，却竭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我不想让自己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