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见了舞会,众人随着钢琴曲的节奏而动,乐师纵情演奏,暧昧的光线渐渐淡去,只剩下曲终人散的凋零。

季清堰能够感受到那抹哀伤,就好似自己也曾经历过一样,痛苦与绝望翩翩起舞,沉入看不见的尽头中。

他的目光开始失去聚焦,季清堰看见自己的手搭在钢琴的黑白琴键上,随着乐谱的前进,而愈发的癫狂。

季清堰想要摆脱这种桎梏,却什么也做不到,从指尖处就像是在燃烧,痛觉让他下意识规避这灼烧的疼。

但没等他的手再次抬起,五线谱上的乐符一个个掉落,就如同融化的冰块般,消失在季清堰的脚下,而粘稠的黑暗向上托起,桎梏着季清堰。

牢笼内的琴声再次落下,一切又重归于平静之中,喧闹的纷杂消失了,季清堰从幻觉之中抽身时,却惊异的发觉自己握着一张薄薄的卡片,站立在一间由白色构成屋子里。

季清堰握着卡片的手微微收紧,他有些摸不准眼下的状况,警惕的向后退了几步。

周围什么都没有,空洞的呈现出一种白,季清堰将手中的卡片翻转了一面,空白的另一面用钴蓝的色彩勾勒出凤凰的图案来。

但季清堰却对此毫无印象,他从玻璃的另一端看见了自己破碎的面容,瞳仁却在刹那紧缩着。

这分明就是一间空荡荡的房子,四周都用白漆所覆盖,又是在哪里出现的玻璃呢?

季清堰看见玻璃断裂在他的面前,蛛网似的裂痕让他下意识的想要远离这里,但季清堰没能来得及,一柄装饰华丽的锤子破开了玻璃。

碎裂的玻璃将所有的空白打破,季清堰惊异的看着席渐淞,对方用强健有力的双手将他从这片可怖的纯白中彻底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