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为你治疗吗?”季清堰缓慢地靠近了男孩。

聂峥嵘的身影像是在颤抖着,水渍渐渐顺着他的脸颊落了下来,夜鸟的眼睑微动,消失在黑沉的夜中。

“上回是你给我送的信吗?”季清堰停在了一个安全的社交位置,淡绿色的光华从他的书中逸散出来,光辉凝聚成薄薄的落叶,止住了聂峥嵘身上的伤。

聂峥嵘点了点头,他的声音有些虚弱,带着令人心碎的哽咽:“我好痛。”

微冷的怀抱,温热的泪水,那瘦小的身板,都让季清堰感到了揪心,他轻拍着聂峥嵘的背,神色犹豫。

“季清堰。”席渐淞出声提醒道,他神色没有任何的变化,目光依旧警惕,掌心轻微的鸣爆声回荡在沉默的桥上。

季清堰牵住了聂峥嵘满是伤痕的手,抬头看着席渐淞,那枚熟悉的徽章向外凸起,从聂峥嵘的手中传递到季清堰的手中,于是他再一次的清晰的意识到了自己和席渐淞之间的距离。

那遥远的归宿感如同一条随时绷紧的长线,就要断裂开来,季清堰不敢在脸上表露出自己的情绪,可他的双眼此刻却氤氲着一层薄薄的水雾。

他想问席渐淞很多,也想坦白许多话,可是在这里,时间不对,地点也不对,季清堰只能看着席渐淞,希望对方能懂自己的绝望与害怕。

可未经言语表露的疮疤总是充斥着沉默,无人看见、同样也无人会留意,季清堰痛苦的明白,他的指节冰凉,连同呼吸都低了下来。

他视以沉默,仿佛又在不经意间做出了一个决断,季清堰的睫毛颤了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