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顺着他的眼角不断地流下,这一切仿佛恐怖片场景般,空灵的声音不断地交织着,展逢卓像是在哼着什么。

厚重的门在展逢卓的面前不断地闭合着,连同他所带来的星场也渐渐消失在了空气之中,在最后一秒,影像恢复了正常,灯光亮起,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季清堰注视着已经暂停播放的页面,声音微哑,他的目光像是透过什么,恍惚的看到了短暂的结果,他说:“展逢卓最后的路线确定了吗?”

席渐淞摇摇头,那双茶色的眼眸中带着些许未尽的言语,他注视着季清堰:“接下来我们准备从银心距的掌权人入手。”

“这会很危险,”季清堰的声音带着些许不确定般的悲伤,他的脑海中回忆起那一闪而过的紫色眼眸,他并非同情对方,,只是一时想不明白对方错综复杂的做法。

“执棋的那一刻,我们就处于这个不可逆流的漩涡之中了,”席渐淞无奈的说道,他的目光微黯,似乎在考虑着什么,他思索片刻,最终开口道:“我们还要去趟长虹,但不是现在。”

季清堰点头同意,他收到了祁恒辰传来的最新报告,说瑶台镜一切正常,季清堰将新录报告转发给了祁恒辰后,对席渐淞道:“这次瑶台镜出事,时间的节点太过凑巧了。”

“现在瑶台镜封锁,要想取证很难,对于银心距的指控只能够暂缓,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各个港口都已经调配了稽查检测机。”席渐淞沉声道,他的神色依旧严肃,连同那双茶色的眼眸都浸染着碎金。

季清堰靠近了席渐淞,让他放松下来,季清堰的声音柔和了起来,他对席渐淞道:“从现场安放erys的提纯物来看,对方的行动非常匆忙,只要齐忆年能够分析出产地,就能够大致确认银心距的采矿点。”

季清堰的神色微凉,他起身时,心中俨然有了决断,他神色认真,对席渐淞开口道:“我需要几个专员。”

“你准备怎么做?”席渐淞那双茶金色的眸子微黯。

第一百一六章 :夜鸟旅程(28)

季清堰没有回答席渐淞的问题,他的神色诚恳,只是开口道:“我想试一试。”

“试一试自己究竟对于银心距来说,有多么重要。”季清堰的神色微凉,连眼眸都带着些许嘲弄,他对自己的定义很清楚,因此只是轻飘飘般的带过之前的话题。

席渐淞伸手阻止季清堰,他的神色微动,说出口的言语也变得严肃了起来:“现在的局面紧张,若是贸然出去引人注目,只会给你自身带来麻烦与伤害。”

季清堰明白席渐淞的担忧,他挽起了一抹温煦的笑意,伸手拍了拍席渐淞的手,他的手心坠着些许凉意,但席渐淞并未被季清堰所带来的冰冷所刺伤,反而还用那温热的掌心温暖着季清堰的指节。

席渐淞的目光沉寂,专注的凝望着季清堰,那双漂亮的茶金色眼眸带着些许季清堰所无法窥探的深厚愧疚,但仅仅只是一霎那的间隔,这些情愫便统统消失不见了。

留下的只有浮动的温柔,像是书写在苍白卷轴上的一段寥寥草草的字迹,随着笔墨的黯淡而消失。

季清堰的双瞳微凝,他没有开口,任由席渐淞将他揽进怀抱之中,季清堰轻轻地笑了起来,他的目光微动,浮动在表面的意向就好似尘埃般,仅仅只是一念之差便消散了。

“你过于担忧我的安全了,渐淞。”季清堰出声安抚道,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卧室中过于清晰,让席渐淞加大了些许怀抱的力度,但却没有真正的弄伤季清堰,席渐淞靠在季清堰的颈部,听着对方胸膛中有力的心跳声。

季清堰的眉目间晕染着些许无奈,他温驯地拥抱着自己的爱人,就好像任何时候都能给予席渐淞拥抱,他的怀抱并非寒冽,张开的手臂是这样的瘦弱,无论是伶仃的腕骨,还是交错的青筋,都展示出他的脆弱。

但席渐淞是知道的,自己的爱人并非像表面看过去那般人畜无害,但他总是忍不住忧虑,像是在保护珍贵的瓷器般,又像是在保护脆弱的花朵,时刻需要确认季清堰的安全。

“对不起,”席渐淞的声音闷闷,他的声音认真,任由自己的爱人拂过自己的发旋。

“是为了什么而道歉?”季清堰低声问道,他像是不求甚解,因此连发出疑问的声音都染上了些许如同暖阳般的笑意。

席渐淞的眉目微黯,他任由自己沉浸在这个来之不易的拥抱中,休憩的时间太过短暂,他并不想放季清堰离开,因此连回答都变得慎重了起来。

展逢卓对着监控器的镜头,咧开嘴,缓缓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