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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大公子苦笑着摇了摇头。

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

宫中的宴会和顾家的那种家宴还有所不同,按官员品级落座,男子在中间女子家眷在身后两侧。谢芙虽与秦太后不合,但到底是皇亲国戚,席位比大多朝臣都靠前,寇窈也跟着水涨船高。

因此当太监拖着嗓子尖声喊“皇上驾到——”的时候,寇窈看皇帝也比别人看得清晰一些。

他分明是个二十岁的男人,个头却不出挑,只比寇窈高上半头。身形更不似成年男子,反倒很是单薄瘦弱。只是他眉宇间却萦绕着一股躁郁之色,像是随时能将桌案上的杯盏扫落发一番疯。

但他又不能真的疯,因为他被束缚着、控制着,成为了一句唯命是从的傀儡。

寇窈察觉到小银想要从袖口探出脑袋的动作,心中已经有了决断。

谢垣的确被种下了噬心蛊,而且看样子,已经有四五个年头了。

虎毒不食子,到底是什么原因才让秦太后狠得下心对自己的亲儿子都下手?

虽说噬心蛊只有每月没有服用压制的解药才会真正发作,但平日里也会浑浑噩噩,时不时心口痛。

朝臣们的祝寿声不绝于耳,谢垣高坐在皇位之上,身侧座位上是华服盛装的秦太后。他面色未改,像是不为这祝贺声所动,又像是根本没有入耳。

酒过三巡,秦太后突然笑吟吟地开口了:“皇上已至及冠之年,却仍不近女色。哀家心中又是欣慰他勤于政务,又忧心他身边没个知冷知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