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榻上,困顿不堪,有一下没一下地打着盹,一名小太监悄无声息进来,走到俱公公身旁,俱公公眼皮微一动,马上就醒了,却不睁开眼。
“公公,甄义有事禀报。”小太监在俱公公耳畔轻声说。
俱公公睁开眼,说:“让他进来。”
小太监躬身一诺出去,未几,甄义来了。
俱公公揉了揉额头,小太监自觉到身后为他捶背。
“商量了一下午,祭天大礼总算安排得当。我老了,居然有些吃不消了。”
甄义打量俱公公,心中升起一个念头——他老了。
人总是逃不过生老病死,再权倾朝野,只手遮天的权臣,也有归于黄土的一天,如今意气风发,一朝身死,只怕当朝天子便要发动清算。在世时做的这一切,又有多少意义?
“公公辛苦。”甄义沉声道。
俱公公抬眼问:“你都查到什么了?”
甄义先前回了一趟北衙门,关于夜行侠与木家之事已心中有数,朝俱公公详细道:“木芙蓉昨夜出城后,的确去了杏花村,也如您所料,她在杏花村发现了塔布伦的尸体,被当成了杀人凶手。只是……”
甄义踌躇不语,似乎有点为难。
俱公公道:“只是什么?怎么会让她及时赶回长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