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玉郡主到底是没能闯进来,她这才意识到此次与以往不同。
太后气得胸口起伏不定,捏了捏眉心:“这孽障东西惯来任性,可禄亲王膝下只有一女,又能如何。”
这次不用赵老夫人暗示,赵云安又扯着嗓门大哭起来。
感情为了个疯子郡主,就不顾他小儿性命。
赵老夫人也道:“惯子如杀子,郡主今日视朝堂律法于无物,焉知他日不犯下杀身大祸?”
“娘娘和禄亲王一番爱女之心,难道圣人与皇后也能一味容忍。”
太后脸色变幻莫测。
赵老夫人忽然磕了一个头,伸手将襁褓一把塞进太后怀中。
“娘娘执意如此,臣妇今日便将孩子留下,任凭珠玉郡主处置,左右不过是一条性命,大不了臣妇陪他一道儿走黄泉路。”
说完这话,赵老夫人竟是扭头就走,半点不停留。
太后追出去几步,却也没能拦住。
低头一瞧,对上的却是一双含泪的大眼睛,太后忍不住就是一怔。
“太后娘娘,这孩子……”
太后却抱着孩子回到宫内:“你们都退下。”
赵云安猛地支棱起来,暗道太后遣退左右,不会真的丧心病狂吧,祖母你快回来。
谁知等宫人都退下,太后低声道:“出来吧。”
她脸上余怒未消,却眼底分明一派冷漠。
禄亲王从后走出,看起来病恹恹的王爷,居然比嚣张跋扈的女儿更早入宫,还早早的藏在了太后宫中。
他走过来看了眼孩子,评价了一句:“跟赵二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早让你好好管教珠玉,你偏不听,这才有今日之祸。”太后嗔怪道。
“□□有句话说的对,皇帝和皇后对珠玉不满已久,只因你我隐忍不发,这次可算是被他们逮着机会了。”
“你皇兄纵然仁慈,但也遵从国法。”
禄亲王无奈道:“母后是知道的,自从赵二死了,珠玉便整日里疯疯癫癫,原以为她嫁了人生了孩子会好一些,谁知道愈发疯了。”
想起珠玉郡主嫁人后不敬公婆,鞭打郡马,弄得肚子里的孩子七个月就早产,一直以来病病殃殃,还不知道能不能养活。
珠玉自己也不能再生,好容易出了月子,第一件事居然就去杀赵二留下的孩子。
太后连连叹气:“永昌伯拼着得罪你我,也要闹到皇帝面前去,这次不能不管了。”
禄亲王却笑了起来:“永昌伯这么一闹,本王反倒是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