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安怜惜的看着大侄儿,柔声安慰:“瑾儿,不管发生什么,你还有皇祖父,有我跟你三叔,我们会保护你。”
李瑾用力点了点头。
正当这时候,内侍急急忙忙的走进来:“公爷,程大人派人通报,说陛下大怒,要斩杀臣子。”
“什么?”赵云安一惊。
“七叔,你快去吧,我会照顾好自己。”李瑾连忙道。
赵云安顾不得其他,点了点头立刻离开,路上便将事情弄清楚了。
等赵云安赶到灵堂,便瞧见文武百官跪了一地,灵堂之内却寂静无声。
皇帝面无表情的站在灵柩之旁,三皇子见他赶到,对他使了个眼色。
“陛下。”赵云安上前一步。
皇帝招了招手,让他过去:“安儿你看,衢儿就像是睡着了一般,朕总觉得他的病能好起来,还能陪着我骑马射箭。”
一听这话,赵云安喉头梗塞,也说不出话来。
“朕后悔了。”
皇帝忽然低吟道:“如果朕还是永昌伯,衢儿便不会连连受罪,更不会殚精竭力,有足够的时间好好修养身系,那他也就不会走的这么早,让我这白发人送黑发人。”
“大伯。”
赵云安走近他身旁:“大哥不会乐意见到我们如此悲痛。”
“从小到大,大哥总是十分豁达,他早就猜到有这一日,将身后事安排的妥妥当当,就是不希望等到他不在这一日,我们无法释怀。”
“是啊,衢儿自小就懂事。”
皇帝不知想到了什么,眼底柔和些许:“他还小的时候就常喝药,茶碗大小的苦汁,他一口气就能都喝下去,从来不用我们哄着劝着。”
“就是太懂事了,才让人觉得心疼。”
在一切没发生的时候,皇帝总觉得自己受得住,其实他早就做好了太子早逝的准备。
可等这一切发生的时候,皇帝却觉得高估了自己,他夜夜无法入眠,一闭上眼睛就能看到曾经发生在永昌伯府的日子。
也许他不争不抢,永昌伯府至今都还是平平静静的。
那一瞬间,皇帝是真的在后悔。
赵云安心底叹气,他何尝不想回到过去。
但人生在世,永远都只能往前走。
“这群人实在是可恶,衢儿尸骨未寒,尚未出殡,他们便要请立太子,其心可诛。”
皇帝脸色一冷,眼底柔和散去,化作帝王的愤怒。
赵云安自然也觉得他们可恶,却不能让皇帝随心发作。
“大伯,他们固然可恶,可大哥生性宽仁,定不会愿意有人因他而死。”
皇帝冷笑道:“若不让他尝尝这锥心刺骨,他哪里知道朕的心痛。”
赵云安看了眼旁边的皇后与李云平,前者面无表情的跪坐着,后者脸上也是愤愤:“这群人实在是太可恶了,立太子是父皇的事情,竟敢大哥灵堂上叫嚣,其心可诛。”
赵云安头疼,他算知道为什么李云平在场,事情还是闹得不可收拾。
在这位的眼底,这群打扰太子死后清净的人,活该全部都杀了陪葬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