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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贵妃冷脸要训斥,我已经眼疾手快把自己的袖子撸起来:「母亲说,若有一日见到父亲,只消让他看到这个,他便会明白的。」

我左手手肘的内侧,有一颗黑色的痣。

皇后惊呼一声:「这……陛下您这个位置,也有颗一模一样的痣。」

「当年母亲带我北上,途中遇到另外一位进京寻夫的女子,两人结伴而行。岂料那女子半路染了恶疾,丢了性命,留下跟我一般大的孩子。」

「母亲只能一并带上,入了京都,得知父亲已由家中长辈做主,定了婚约。母亲不愿为妾,也不想父亲为难,所以决定打道回府。可没想到那名与我一般大的孩子病重难治,幸得侯府相助,才保住孩子性命。」

「那孩子自幼体弱,母亲无力带在身边,便托付侯府抚养。自己则偷偷带着我离开。」

我眼泪砸在地上:「母亲是什么样的性情,陛下您应该有所了解。她是万万不可能为妾,更不会做见不得光的外室。她也不可能将自己的孩子留下,独自贪生。」

陛下神情震动,绷紧的脸色慢慢柔和,语气充满了怅惘:「的确如此,是朕,对不起你母亲,当年也是形势所迫……」

我默默冷笑。

如今来说形势所迫,当年若是真的找上门,你又敢不敢大声地宣布呢?

庆贵妃一派好不容易抓到的机会,岂肯轻易放弃,庆原咬牙切齿:「陛下,这都是镇北侯府事先准备好的说辞,陛下不可轻信。」

「镇北侯府当年就知道宋夫人的存在,却瞒而不报,就是为了王妃之位,此乃欺君之罪,陛下万万不可纵容。」

镇北侯和单瑾本稍稍松弛的情绪,瞬间又紧张起来。

庆原死死盯着我:「陛下威严不可侵犯,我劝你从实招来,陛下会念在你乃乡野无知姑娘,说不定饶你一命。」

把我当傻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