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声上楼的时候,就看见储钦白等在门口。
他和金权松合作得深,这马场休假别墅也算是他自己地盘。所以从下午骑马到晚上活动,周声都没见他遮掩过身份。
周声搭着外套走近,房卡按在门上。
才侧头问靠着的他:“找我有事?”
储钦白抱着手:“我来太迟,没有安排房间,要考虑收留我吗?”
“你很闲。”
周声按下把手,推开门:“有事先进来说。”
周声下午已经洗过一回澡了,但楼下应酬多,他又沾了酒。
进门后把外套放在床上,第一时间拿了毛巾走进浴室。
他们已经不是第一次共处一室。
周声没有关浴室门。
在洗手台上洗手。
储钦白靠近门边,低头把玩着手机,却又没有具体做些什么。
像是随意开口问他:“那个教你曲子的人,记得是谁吗?”
周声动作一顿。
抬头在镜子里和储钦白对视一眼。
下一秒淡定地继续手上的动作:“怎么问这个?”
“旋律不错,很少见。我有不少做音乐的朋友,你见瞿如意的时候也有在场的,叫谭其威,记得吗?”
周声想了想,勉强想起来这么一个人。
遂点点头:“有点印象,但太久没见了,具体什么样子,想不太起来。”
储钦白嗯了声,“我是想说。我乐坛倒是认识一些人。范璇的老公梁斌也是著名音乐制作人,如果你想找找那个跟你说不必记得的人,或许我可以帮忙。”
周声这下是真的顿住。
他再次和镜子里的储钦白对视。
洗手台的水声不停。
周声:“很多年前了,他也不是音乐圈的人,找不到。”
“这么肯定?”
周声抬手关了水。
嗯了声。
“周声。”储钦白突然叫他名字。
周声回头,“怎么?”
储钦白看了他两秒钟,将手机放进口袋,抬脚一步跨进浴室里。
他拿下周声刚刚随手搭在旁边的毛巾,把他的双手拿过来,包在毛巾里,慢慢吸水擦干。
周声一时间竟然也没有动作。
擦到他沾了水珠的小臂上,周声才反应过来,去接:“没事,我自己来就行。”
“真不用帮忙?”
周声总觉得他这话是一语双关。
想到他刚刚的问题,周声抬眸看了他一眼,又垂下眼睛,一边擦手一边说:“我认识他的时候……很小,也很偶然,他那个时候已经快四十多岁了吧,只是个铁路工人,找人不切实际。而且,我也不想找。”
周声的话稍微改变了事实。
不找人是知道根本不可能,也是因为,他本来就不想。
萍水相逢的缘分。
是巧合,也是那段记忆最恰当的样子。
“好,那就不找。”储钦白说。
周声意外地看了他一眼。
储钦白:“不过,你也不想知道曲子到底叫什么名字?”
“也许是他自己创作的。”
储钦白笑了笑:“可能性不大,我可以找人帮忙找找看。”
这个周声倒是无所谓。
很多老旧的东西早在过去丢失了。
既然有人欣赏,能流传下来自然是更好,能流传的东西,他会也就更不奇怪了。
周声重新搭好毛巾,问他:“你找我就是为了说这个事?”
“既然跟你有关,找人还是找曲,总得征求你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