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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芍暗暗松了口气:“主院就在前头吧?”

诚顺伸手指了指:“拐过这个游廊就是了。”

几人一并快走着,走过游廊,就是靳濯元的院子。屋外的布守着两个配刀的守卫,成进同他们交涉一番,着手推开了面前的格扇门。

陆芍提着裙摆迈入屋门,甫一进屋,除了闻着药香外,里头还混杂着一股淡雅的白檀香。香气清冽,似将梅朵儿的雪用为香引子。

汴州无关男女,皆爱用香。女子多爱南阳公主熏衣香,男子则爱韩魏公浓梅香。陆芍出门时,曾闻过男香,大抵是浓梅香蔚然成风,闻得多了。今日忽闻这股清冷的香气,反倒是觉得眼前一亮,提到嗓子眼的心也稍稍落下。

屋里只点着一碗油灯,光亮堪堪照清室内的布局。绕过一面乌梨木雕花屏风,眼前摆着一张架子床。

床上的人身着素白的中衣,阖眼躺着。

陆芍飞快地瞧一眼,将将瞧清他大致的身形。又壮着胆子走近了瞧,才完全瞧清榻上之人的模样。

她讶异地张了张嘴,同跟在身后的流夏互望了一眼。

二人纳罕着,这哪有甚么青面獠牙、面目丑陋的鬼怪,榻上躺着的人分明是惊才风逸,恍如神仙之姿。

陆芍睁着乌黑的眸子,疑惑地轻喃着:“厂厂督?”

诚顺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