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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属下的不敢揣测主子的想法,但依照靳濯元的脾性,这事大抵是不会轻易揭过的,凤元殿那厢怕是要见血,否则厂督也不会命他领着陆芍回宁安殿来。

只是这事他心里了然就够了,犯不着拿到明面上说,万一吓着夫人,下回见血的恐怕就是他了。

“回夫人的话,奴才也不知道。”

诚顺躬了躬身子,接过她手里的茶盏,复又递上烧了炭火的紫铜小手炉:“但厂督横竖是不会教夫人吃亏的。”

不会教她吃亏的。

陆芍心里咯噔一下,不会教她吃亏是甚么意思?

萧双宜要毁她容貌,她心里头确有些愤懑,想让厂督替自己出口气,却也没想着以牙还牙,闹出人命来。

诚顺嘴里说得不会教她吃亏,总不会是毁了萧双宜的容貌吧?

她这厢倚着小炕桌提心吊胆的想着,才有血色的小脸又被自己可怖的想法吓得煞白。

屋外黄澄澄的余晖穿过稀疏枝桠,照落在朱红赤金的花窗上,整个宁安殿漫着金灿灿的光晕,又因殿内烧着地龙,陆芍半晌没等着靳濯元,便撑着脑袋,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再醒时,只觉得浑身颠得厉害,脑门处方才不知撞着了甚么,生疼生疼的。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一抹张扬的红逐渐显现在眼前。

陆芍侧过脑袋一瞧,身旁果然坐着闭目养息的老祖宗。她睁着乌溜溜的眸子,左右张望了一圈,不过是在宁安殿打了个盹的功夫,怎就坐上了回府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