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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放心,她还没死。”

一句淡淡的回应,令陆芍高悬的心落了下来。

马车压着石板路,辚辚前行,至提督府,已是晚膳时分。

陆芍没回听雪院,她记起白日里太后的嘱咐,一路随着靳濯元来了主院。

靳濯元见她亦步亦趋地紧跟在自己身后,出声问云竹道:“听雪院没备晚膳?”

不待云竹回答,陆芍便抢了话头:“我想同厂督一道用!”

诚顺和福来呼吸一凝,他们的小夫人当真是果敢,对着这样一张凌厉的脸,再鲜美的珍馐都失了味儿,她上赶着同厂督用膳,不是磋磨自己的脾胃吗?

靳濯元未多说甚么,净了手,慢条斯理地用着桌前的一盅汤品。陆芍学着厂督的模样,慢慢品了两口,后来实在饿极,试探性地丢掉矜持,没见厂督动怒,索性敞开来吃。

吃得差不多时候,陆芍的脸色缓缓浮现出浅浅的粉红,她咬着木箸,小声呢喃着:“我今夜,能睡这儿吗?”

靳濯元那厢一口汤才入口,听了她的话,手里的汤匙‘叮’地一声磕在汤碗上,眉目间拢上一层阴云。

他搁下瓷碗,侧过身,一手搭在圆木桌上:“太后同你说了甚么?”

语气薄凉,不带丝毫温度,一如审讯犯人时那股直狠的劲儿。

陆芍咽了咽口水,登时觉得碗里的红烧狮子头味道寡淡,一口也吃不下了。

“娘娘只说我同厂督既已成婚,那便要做好分内的事,照料伺候好厂督,余下都是一些嘘寒问暖的话。”

陆芍的话不假,只不过话里还有别的用意。太后大抵觉得他遭不住姑娘的诱惑,会在床笫间卸下防备,她当时送陆芍来冲喜,端得不就是这个主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