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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靳濯元今日前来,并非打探此事。东厂档头最擅侦缉,就算他不说,查清顺州贪污案也是迟早的事。

他今日前来,为的是另一桩事。

诚顺站在一侧,手里捧着画轴,画轴铺开,熟宣上勾画着一位眉目清秀的人。

画像描绘细致,就连他衣着的纹样都一一画了出来。

吴友轩喘着粗气瞥了一眼,几乎脱口而出道:“不认得。”

“不认得?”靳濯元蹲下身来,摁着他的眼:“不认得你眼皮胡乱跳甚么?”

吴友轩解释道:“这人样貌普通,我当真没甚么印象。”

“咱家却听说,这人七日前一直在你府前转悠,不是来寻你,难不成是来寻你夫人的?还是说”

他从怀里掏出一枚金叶子挂坠,坠子明晃晃地摆在吴友轩的面前。

吴友轩瞧得清楚,上面镌刻的小字正是他幼儿的乳名。

靳濯元收回金叶子,直起身问道:“还是说,是来给你的稚子送满岁礼的?”

吴友轩怒目圆睁,眼底布满红血丝,面目狰狞地盯着靳濯元:“你将我夫人和幼子怎么样了!都道祸不及妻儿,我的事,同他们有甚么干系。”

“此番知道妻儿无辜,你贪没粮税时,怎没想到顺州无辜人家,就缺你这口粮。”靳濯元捻着金叶子,还是一贯慢条斯理的口吻:“不过这些,都与咱家无关。咱家也不是替他们向你讨公道来了。我只最后问你一遍,这画像上的人,你认得不认得?”

吴友轩咬着牙,额间青筋凸起,好半晌都未开口。后来大抵硬撑不住,眼底的猩红逐渐退去:“我同他没有过多交集,也不认得他们的身份。只是七日前见过一面,给了些散银,好教他们在汴州置办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