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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濯元确实没料到她懂得这般多:“可见呆在咱家身侧竟是淹没了一身学识。”

陆芍抿了抿嘴,垂下眸子,敛起眼底的熠熠的碎芒:“先前祖母经营过绣房,既是刺绣的手艺,自然要跟布料打交道。可惜我那时顽劣,祖母的手艺只学了三四分,现下也只是班门弄斧,正巧教我歪打正着罢了。”

顽劣?

他实难想象,这丫头瞧着乖顺,顽劣起来又会是怎么一副模样。

不过,说起余州。

靳濯元掌心微敛,眸色晦暗不明。

他对顺州没有多大反应,只是一提‘余州’和‘俞灏’,一些陈年旧事铺天盖地地裹挟而来,他的面色几近煞白,袖袍下的指骨也逐渐泛出青白之色。

陆芍察觉到他神情的变化,生怕他像先前一样浑身不适,心里头关切,上前捂住他的手。

他的手僵冷,不带温度力道又大。陆芍掰了好一会,才将小手塞了进去,忧心地唤道:“厂督,你怎么了?”

诚顺对掌印的病因也是一知半解,想不出余州这地同掌印有甚么关联。

余温从掌心传来,靳濯元意识回笼,很快恢复如常:“没事了。回府吧。”

回府马车上,陆芍同他并肩而坐。她的手不算太暖,却也比靳濯元好上许多,柔软的手合在一块儿,像只小暖炉被靳濯元拢在掌心。

对那些体弱的人,陆芍总是油然生出同情心。她知道厂督这幅模样,并非身子出了问题,否则满京遍地医官,加之大内的太医,总也不至查不出病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