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页

“向我求饶的人这么多,也不见得咱家饶过他们。”

甫一想起他那晚上折腾人的手笔,陆芍的手悄然背在臋后,羞人的酥颤爬满全身。

“即便即便我同厂督说了,也不见得厂督能应下来。”

吴夫人抓住这句话,掖泪的手一顿:“只要夫人肯求情,替我那不争气的兄长说上几句好话,成与不成,都是他应有的命数。”

她知道靳濯元从来不卖人情,也知道陆芍大概人微言轻,可事情发展到这个态势,眼下能同靳濯元说得上话的,也就只有陆芍了。

到底是他枕边人,枕边人说话,肯定比外人管用。

回府的马车上,陆芍歪着脑袋靠着车壁,若有所思地想着吴夫人的话。

她实在不愿趟这趟浑水,可是吴氏金嘴银牙,三言两语就将她说得晕头转向。末了还是应承下来,答应在厂督跟前提上一嘴。

到提督府时天色尚早,靳濯元尚未从大内回来。

陆芍解了斗篷,坐在暖炕上驱走一身寒意。待身子暖和了,便又换下吴氏赠她的外衣:“云竹,改明儿去趟织锦阁,给吴夫人做身衣裳送去。”

她左思右想,还是不愿欠她人情。

云竹抱着那身上袄,有些犯难:“夫人,没有量体裁衣,万一做得不合身”

陆芍趿着绣花鞋,踱步到案前,提笔写了几个字。字条交在云竹手里,这才发现这是伯爵夫人大致的身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