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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先是同塾生问好,转至靳濯元这侧,他几乎是瞪圆了眼,双手交握在胸前, 拜也不是,不拜也不是。

宋淮安仍记得陆芍的兄长不好相与,可碰见了,若不打个招呼,反而在众多塾生面前失了礼数。加之靳濯元的位置正巧在他右手一侧,二人并排而坐,日后总有说上话的时候。

“陆兄!你怎么也来了?”

不待靳濯元回答,其他塾生也簇拥了上来:“二位认得?”

宋淮安轻车熟路地放下书匣,一边整理,一边解释道:“这是陆家妹妹的兄长。”

“先前住在你对门的陆家妹妹?”有人拨开人群,露出一张惊讶的脸来:“她不是上京去了?怎又回来了?”

同宋淮安相熟的,基本住在岁绵巷一带,邻里之间哪有甚么秘密,今晨发生的事,到了午间,便已传遍街头巷尾。

岁绵巷周遭有好些年纪相仿的人,几人通常会玩至一块儿。他们同宋淮安玩得好,自然也颇为照看陆芍。听闻她回来,还商讨着让靳濯元递话,问个平安。

靳濯元被他们东一句西一句吵得两耳嗡嗡,面色极差,从书匣子里拿出一叠素净的纸:“递话容易出错。若有甚么话,怎么不写纸上?我给你们带回去多好。”

原就是随意一说,却见案几上那叠高厚的信纸一张张地被人抽走。

靳濯元面上不显,只是手里狼毫从中折断,冒出参差不齐地竹刺。

不消一会儿,便有人将写好的书信放至靳濯元的案几上:“劳烦陆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