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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怎么了?”

见她不出声,流夏轻声询问道。

陆芍绕过屏风,盯着春凳上委地的艾绿色襕袍,伸手去捡,随后搭在臂弯里。

她推开屋门,没入冷风中:“我去给厂督送衣服。”

书房内灯火通明,银骨炭烧得正旺,偶尔被门缝里的凉风扬起火星。

靳濯元懒散地披着斗篷,坐在官帽椅上,一手则不断地叩着乌沉的桌面。

一声又一声,叩得坐在下首的李茂珂冷汗直流。

都司指挥使李茂珂掌军政要务,手握重兵,他能坐上都司指挥使的位置,一半倚靠自己趋炎附势的姿态,一半是倚靠靳濯元的提拔。

然靳濯元提拔他,并非他才干卓越,反而是相中了他从令如流的胆怯。军政大权明着握在李茂珂的手里,实则操控在自己手中。

加之李茂珂心气不高,他不过是流连于权势带来的虚荣。能空占众人追逐的都司指挥使的官位,又能攀上司礼监掌印虚张声势,做梦都该笑醒,哪里想着继续上爬。

即便自己的嫡次子李耽被废左手,为了自己往后的舒坦,也只能笑着碎牙和血吞。

相反地,镇抚使袁绍,专理诏狱,寡言少语,办事雷厉风行,深得靳濯元重用。

靳濯元扫了一眼性子全然不同的二人,开口问道:“查得如何?”

李茂珂觑了一眼袁绍,如实答道:“杂耍的人大多来自瓦舍,我遣人封了几个瓦舍的街巷,四下打探,却从未有人听说过这么一班人,他们就像凭空而生的,寻不到一点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