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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来拾起地面的油伞,快步跟上。

然他并未往宫外走,而是神色焦急地走入了乾清宫。

甫一入殿,便抬手抓了太医署的太医,不由分说地将人丢给福来:“将人都带去提督府。”

福来嗳了声,不及给他撑伞,便见他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太医满目惶恐,又被飞卷进来的风雪迷眼,只好以衣袖遮脸,战战兢兢地看向面色稍缓的福来。

福来也叹了声气,躬身比了‘请’的手势:“劳烦各位大人。”

靳濯元冒雪回府时,云竹已将马行街上最好的女医馆请了过来。女医馆正切切诊脉,听见有人推门而入,伸手比了噤声的动作。

他只好止住步子,面色阴沉地候在一旁,一双眼跃过围圈在榻前的一拨人,紧紧盯着露出半截皓腕的纤手。

屋内烧着银骨炭,热气扑上湿冷的外衣,消融衣裳上的残雪,坠着绸缎,湿哒哒地滴着水。

直至医官收起脉诊,他才走上前,神色焦急地问道:“如何了?”

“单是高热的话,应当是近几日来葵水,身子乏弱,遭不住着骤凉的天气,才染上了风寒。这些都是好治的。但我方才诊着,却发现小娘子脉象沉细,血气不畅,她平日可有心慌气短,肢倦乏力的时候?”

靳濯元从未听她提起身子有恙,本想摇头。却又想到,医官之所以这般问,大抵陆芍身上确实带有这样的病症,便转头问流夏道:“夫人平日可有心慌气短?”

流夏还想着陈姨娘的话,反应有些迟钝,直至靳濯元冷声重问了一回,她才愣愣摇头:“没有,从未听夫人提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