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页

她捧着茶盏,一口气喝完。喝完后仍觉得口干舌燥,便又伸手要了一回。

靳濯元盯着她抻直细长的脖颈,记起她初来提督府时,若不是自己重病在榻,伤在臂膀提不起手,她这细腻的脖颈恐怕早就折在他手中了。

“芍芍,你有没有一点点喜欢我?”

他盯着陆芍喝水时不断起伏的脖颈,伸手尚未触及,陆芍那厢就因他突如其来的问话,吓得被水呛着,连着咳了好几声。

靳濯元眸底暗色涌动,在她一声声的咳嗽中愈发浓厚。

陆芍触及他的目色,心虚躲闪了一下,她垂首摆弄手里的茶盏,指腹摩挲着杯沿,转了个圈:“厂督怎么问这话?”

她当下只想着收集罪证,压根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想这些事,且‘喜欢’当是怎么样的,她也不知道。

靳濯元见她眼神躲闪,便消了追问的念头。他夺过茶盏,搁在香几上,剪了油灯,又替陆芍放下床幔:“早些睡。明日嘱咐流夏收拾收拾,回余州去。”

陆芍顿时喜上眉梢,乖乖地睡下。

雪落了一日,刺骨的冷风吹得门窗齐响,一片萧瑟。翌日清晨,天光破云而出,铺在莹白的雪地上,反照着整个屋子,从门窗的缝隙中缕缕钻入。

流夏怕耽搁喝药的时辰,不敢让陆芍多睡。差不多待天亮透,便和云竹端着晨时叩门入内。

落雪天不见有多冷,雪化的日子却好似要将周身的暖意都抽走,陆芍生了场病,身子有些畏寒,流夏不敢懈怠,将衣裳一件件烘烤暖和了,才敢往她身上穿。

夹棉的袄子套了一件又一件,陆芍知晓她昨日受了不少惊吓,心里歉疚,便任由她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