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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面端菜,一面介绍着:“炸银鱼、油煎鸡、油炸风消饼、油炸烧骨,还有道白玉汤一会儿端来,客人慢用叻。”

陆芍思绪回笼,嗳了一声,接过云竹手里的木箸。

店内四扇屋门洞开,未设竹帘,里边熙攘,烟气也重,日头烧进来,反倒比外边还要闷热。

陆芍还思忖着布衣男子的话,那番话就像在她面前铺挂了几层薄纱,分明能瞧出薄纱后头的廓形,就是拼不成完整的模样。

她心里头烦躁,胃口骤减,连着打扇的幅度都稍带急促。

云竹瞥见她额间的细汗,撞了撞福来的手肘:“店里头热,去外边买些香饮子罢。”

福来二话不说朝店外走去。

陆芍仍是自顾自地理着思绪,她将‘余州言氏’、‘贵妃娘娘’、‘大火’、‘四皇子’、‘贪税’,这些字眼统统拼凑起来,脑海中的思绪逐渐厘清,直至记起厂督不经意说过的话,打扇的腕子一顿,一双杏眸骤然撑圆。

“云竹,厂督今晨起时,可有说要去何处?”

近段时日,春乏夏困交替着折磨人,陆芍嗜睡,若没要紧事,总要睡至巳时才醒。这个时候,靳濯元早已起身,大抵是不愿吵着她,没闹出声响。

她回回醒来,床榻外侧冰凉一片,总不见他人影。

云竹忖了忖,摇头道:“厂督不是去大内替圣上分忧吗?”

“穿得甚么衣裳?”

“好似是常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