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影响到别人。
虽然春日野清奈不懂烟,但是光闻味道也能闻出来一点滋味。
她看着萩原前辈仔仔细细地端详着资料里面的每一个字,甚至于连标点符号也不放过的细致。她知道萩原前辈拿出了十二万分的精力来对待这件事。
毕竟六年前,他差点死在了这个人制作的炸彈里面。
这种仇敌相见的感觉,让这薄薄的智障在他的瞳孔里变得深刻。
第二天。
传真也来了。
下面的数字也变成了“4”。
而纸上面的图案依旧是那个假牙的图案。
警视厅分派了很多的人手,在东京各个人流量密集的场所里面进行安控。
而春日野清奈和水源警官也被分派到了一个三号线的地忒站附近巡逻。
她们换上了外出服,在附近随时等待上级领导给予指示。
“啊好累啊!春日野我们去旁边买两瓶水,休息两分钟吧。”水源警官的膝盖发软,前行的时候几乎可以用“爬”来形容。
春日野清奈早就等水源警官这句话了。
她们在旁边找了一台自动贩卖机,水源警官拿捏住了身为前辈照顾后辈的情绪,从口袋里面拿出自己的钱包准备掏硬币。
“春日野你要喝什么?我请你呀。”
春日野清奈看着自动贩卖机里面显示出来的几款饮料,还没来得及挑选自己想要喝的种类,耳边忽然听到自动贩卖机里面传来不太正常的电磁波声音。
这种声音听起来频率有些细微的躁耳。
像是某种通过大功率释放出来的无线电信号,以此来控制附近的供电设备,来引爆里面的易燃物质。
春日野清奈心一沉,大喊一声:“小心!”
她伸手抓
了水源警官一把,迎面听到“哄”的一声响,整个自动贩卖机被一股热浪冲散。
而春日野清奈和水源警官也被热浪波及,重重跌在地上。
春日野清奈的颈椎整个儿嗑在了坚硬的石阶上,疼得她眼冒金星、整个大脑犹如一团糨糊,乱糟糟的耳边只能听见此起彼伏的尖叫声。
自动贩卖机被炸得四分五裂。
里面的汽水在爆破的时候让里面的液体也流淌出来,带有糖果味道的汽水和硝·烟火·药混合在一起。
碎玻璃以一种放射性的状态散落满地。
爆·炸的不仅仅是春日野清奈和水源警官面前的这个自动贩卖机。
整个街面都烟雾弥漫,很多通电的设备全部都发生了爆·炸。
到处都是人们的尖叫声。
浓烈的烟雾呛入呼吸道内,春日野清奈咳嗽了好几声,伸手去搀扶旁边的水源警官。
“你没事吧?”
春日野清奈一伸手,摸到了水源警官从头上汢汢流下来的血液。
刚才距离自动贩卖机最近的水源警官受到了爆·炸的波及。
巡逻路线到此结束,春日野清奈背着水源警官从医院包扎的时候看到好几辆急救车急匆匆地开出去、然后又急匆匆地开回来。
爆·炸的地点有很多。
几乎是同一时间发生的。
受伤的人们程度也都不一样。
有的直接因为爆炸的冲击力而导致休克昏厥,有的也不过是一些皮外伤而已。
水源警官的伤势并不算很严重,只是脑袋磕在了石头上,导致有些破皮流血而已。
春日野清奈跟三桥警部简单汇报了一下情况,就留在医院里面陪着水源警官。
旁边也有一位老太太,在逛街的时候路过一个商场,商场的荧幕破碎掉落下来的横杠和玻璃砸到了她的腿。
人在医院里的时候,能够听到很多犹如地狱一般的声音。
那些声音是人们因为疼痛而发出来的哀嚎。
沿途也全部都是人走路的声音,这种声音交织在一起,变成了地狱的乐章。
春日野清奈并不是很喜欢来医院,所以为了避免让自己出现在医院里面,就会刻意避免一切有可能让自己受伤的行为。
只要一进入到医院里,春日野清奈就会想起自己上
辈子临死之前那段浑身插满了管子的痛苦经历。
“水源警官,你觉得好点了没有?”春日野清奈看着她包扎着厚实的纱布,扶着墙想要站起来的样子过去扶了一下。“我看这里还有很多因为被爆·炸波及而导致受伤的病患,看样子在我们不知道的时候,那个犯人已经把炸彈安置在东京的各个地方了。”
水源警官捂着自己的脑袋一边咒骂着那个该死的罪犯,一边唉声叹气地说:“这下可糟了,光是我们来的这家医院里就有这么多的病人……鬼知道那个炸彈犯还藏了多少没有引爆的炸彈。”
这是真的。
春日野清奈让水源警官待在一号厅里等着她,她去帮水源警官拿药。
整个医院里面到处都弥漫着一股刺鼻的酒精气味。
正厅悬挂着的白色吊灯,将整个氛围都笼罩得分外苍白。所有被送过来的病人都是莫名遭受到了恐怖分子的袭击,他们本来应该是这个世界上最平凡的一个人,但是却因为爆·炸而聚集在这里。
每一个人吐出来的气息都是带着哀怨的。
他们都在说着同样的一句话。
“好疼,救救我……”
春日野清奈看着他们,心情跟着难受。
在转弯的时候,一只手突然握住了她的手腕,然后把她拉进了旁边的黑暗里。
那个人的身上有一股冷烈的杜松子气息,其中还掺杂着薄荷烟草烧灼的焦质感。
春日野清奈第一眼看到的是他柔顺的银发,第二眼看到的是他微澪的眉心和没有表情的五官。
“你、你怎么在这里?”春日野清奈诧异道。
“你昨天晚上去了那里?”黑泽阵反问。
他不说也就算了。
一提起来这件事,春日野清奈的困意袭来,结结实实地打了一个哈欠。
“我昨天晚上一直待在警视厅啊,你都不知道最近的事情有多少。我们整个特搜科的人都没有回家,全部都把办公室当成了睡觉的地方,你看我的眼睛乌漆墨黑的,这就是我熬了一晚上的结果啊。”
春日野清奈的解释,让他眉眼里面的冷意变暖了几分。
黑泽阵俯首,在她的脖颈处轻轻蹙了蹙鼻尖。
一股凉意在她脖颈肌肤上流窜。
他就像是在确定自己领土的狼王,巡视着自己领域里面是否有他人入侵过的痕迹。
几秒钟之后。
他像是得到了自己内心所要答案之后,才站直身体轻哼一声:“为什么没有提前知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