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件事情并不难理解。
所有的根源都在于邮箱里面和信封上面的那股奇怪味道。
这个味道很熟悉,而且质感也有一些滑腻。
具体用在什么地方,大概率能够在卫生间里看到。
“空气清新剂?”宋真弥诧异的反问了一句。“为什么会是空气清新剂啊?”
春日野清奈抖了抖信纸,把纸张凑到宋真弥的面前:“你看这个信函的边缘,是不是有一些滑腻的油脂物?”
宋真弥眯着眼睛观察了一下,然后点点头:“是的。”
“你再过来看一下你邮箱内层上面的位置,这里和这里……”春日野清奈伸手摸了一下,然后把手指滑腻的油脂展露给宋真弥看。
宋真弥凑过来,对着春日野清奈地指尖轻蹙着问了一下,确实也闻到了那股很刺鼻的柠檬味道:“所以为什么邮箱里面会有这个东西呢?”
春日野清奈觉得解释起来太麻烦了,于是把这个发挥的舞台让给了柯南:“来,开始你的表演。”
“嗨——”柯南兴致昂扬地从春日野清奈的手里接过那张信封,踮着脚尖贴在邮箱的上层,对宋真弥说。“大哥哥,你蹲下来看一看。因为这个邮箱的位置比较矮,如果把这个信封贴在邮箱上层的话,成年人的身高是看不到邮箱上层的。这样的话,只要是打开这个邮箱的人都会下意识地认为邮箱里面是空的没有东西。”
宋真弥点点头,蹲在视线和柯南持平的位置。
柯南继续说:“犯人只需要在信封的边缘涂抹固体空气清新剂,把它黏在邮箱里面。因为固体空气清新剂里面含有大量的萘酚,而萘酚是非常具有挥发性的一种化学制剂,等到萘酚和氧气进行了一系列的挥发之后,就会消失不见。随后,黏住了信函的萘酚消失之后信封就会跟着掉落,这就造成了信封凭空出现的假象。”
听到这里。
宋真弥听明白了,他恍然大悟:“我懂了,我明白了,原来那个犯人是用这样的方式来投递的恐吓函啊!”
春日野清奈叉着腰点头:“没有错,这个人对你们非常了解,知道你爸爸有看报纸的习惯、也知道你们家的监控每过三天就会覆盖,所以他就在覆盖的当天晚上拆开你们家的信封用固体萘酚黏住信封,等到三天后的萘酚发挥得差不多了,佣人打开信箱之后就会看到掉落的恐吓函。”
然后有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因为监控被覆盖了。
所以根本不知道是谁打开了信箱。
宋真弥很生气,他愤怒到说了一串春日野清奈听不懂的韩语。
这种气出母语的行为,让宋真弥扯了扯自己的领带喘着粗气,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一个脱弦的弓箭、随时随地就能够冲出去跟谁打一架。
库拉索好奇地看着柯南,她对这个聪明的小男孩非常感兴趣。
哦不,不仅仅是这个小男孩。
还有那个栗色娃娃头短发女孩。
一个孩子会有这样临危不惧的能力和判断力吗?
真是难以想象。
在稍稍有些诧异的时候,库拉索在抬头时看到了站在旁边的那个老管家也在用一副欣赏的姿态看着戴着眼镜的小男孩。
老人嘴角的纹路在微微上扬,就像是枯燥的树皮展开某种赞赏的弧度,让那些细纹挤在一起挂在脸上有一种独特的诡谲质感。
这种感觉很像是……在脸上贴了个什么东西。
库拉索的心跳微微收紧,身体里面的气血好像都在往大脑的位置翻涌,让整个人的思绪都别血液灌溉的空白。
——“是你不好哦,库拉索。”
——“你那与众不同的大脑记住了对组织不利的事情。”
冰冷的枪口对准了她的胸口。
一个女人轻蔑而又冷酷的声音,就那样地宣判着她对捆在仪器上的自己判决的死刑。
往日的记忆涌现,库拉索的瞳孔震动。
那个时候的她是什么样的心情呢?
或许她的人生就那样到这里了,永远都只能变成黑色的库拉索,生命里面再也没有了其他的颜色。
右眼的辨色能力被剥夺了之后,她的人生从此以后也只有黑色。
好不甘心啊。
真不想就这样结束掉自己的生命。
她喜欢五彩斑斓的世界,也想要重新变回彩色的库拉索。
“你怎么了?”春日野清奈走过去,拍了拍库拉索的肩膀,“你很冷吗?怎么抖成了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