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声音和车轮碾压在水泥路上而发出的声音重叠,听起来有一种哀嚎的凄惨意味。
到处都响彻着震天的警笛。
如果非说美国警方的警车和日本的警车警笛声有什么1一样的地方,那大概就是都能起到一种震慑人心的作用。
但是有没有震慑到朗姆,春日野清奈不知道。
她只知道自己看到了一辆飞驰狂飙的黑车。
自从掺和进组织的这档子事儿之后,春日野清奈对黑色这个颜色就有一点应激反应,光看他们逃跑的方向和没有挂牌的车牌,就知道大概率是来接应朗姆的那辆车。
朗姆这次把藏在美国的所有组织成员全部都叫过来了。
在黑车的前面,有三辆车在为他们鸣锣开道、后面也有两辆车的护卫。这个逃跑路线应该也是精心策划过的,每一个转弯都目的性极强。
春日野清奈跟在后面穷追不舍。
这是唯一一次能够解决掉朗姆的机会。
黑泽阵看着不说话只顾着开车往前面一头扎进去的春日野清奈,饶有兴致地问:“你这次怎么这么认真?”
春日野清奈手握着方向盘,眼睛里就像是要喷火一样认真而又严肃。
她说:“你难道还没有看出来吗?阵?其实你也早就发现了,对不对?你的那个boss完全就是一副隔岸观火的态度,想要看看你和朗姆两个人最后到底谁能把对方干掉。”
黑泽阵没有说话。
是的,他知道,可是这又能怎么样呢?
他还有别的什么选择吗?
并没有。
既然当初选择了这条路,他就没有打算回头。
他的人生也早就已经结束了。
就在那场大火里,把那个孩子关进了烈焰滔天的坟墓中。
曾经他有过那么一瞬间燃起过希望,就在那个女人提出想要收养他的时候,他虽然没有给予任何回应,但是一直都在想那个女人的家到底会是什么样子,也想要知道那个女人能够忍受自己多久,也想要知道那个女人肚子里面是男孩还是女孩,更想要知道一个正常的母亲对待孩子的时候会是什么模样。
他很好奇,但是却一直都不觉得这样的人生属于自己。
来到组织里面之后,他反而觉得很舒服。
他需要一个完全释放自己的地方,组织需要一个完全忠诚的杀人工具。
他和组织各取所需。
这里不需要任何信仰,不需要任何法律的约束,也不需要任何道德的指责。
只要能力至上,只要每一项任务都非常完美地呈现。
谁就有权利说话。
组织就是最适合他的地方。
“阵,我们是完全独立自主的人,不应该被当成工具。”春日野清奈的声音被碰撞声湮没,但落在黑泽阵的耳中却清晰可见。
这个城市的烈日滔天。
阳光刺眼得让人
睁不开眼睛。
这样的话,好像有一个人也对他说过。
是谁来着?
好像……是贝尔摩德啊。
黑泽阵也快要忘记为什么贝尔摩德会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了。
但记忆告诉他,确确实实是贝尔摩德说。
或许在这些人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