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过郁郁葱葱的林间小道,闯进一座华丽的中世纪风洋房,沿途无数牺牲者的尸体铺成了一条为他指明死亡的道路。

与此同时,不知多少次拨出去的电话终于接通了。

月见里虹映眼睛一亮,赶紧开口道:“织田作?你还好吗?我正在赶来的路上,马上就到,你……”

“月见君。”

太宰治轻颤的声音打散了刚升起的欣喜,如羽毛般微弱的声响却如千斤重,狠狠地砸向了月见里虹映,他语塞般的停住了,未说完的话语梗在喉咙里说不出口。

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糟糕的预想,使得他本能地想要挂断电话。

但他硬生生地止住了这个懦弱的逃避行为,强迫自己听完这通称得上是噩耗的通话。

“你来晚了。”太宰治轻声道,像是压抑着巨大的痛苦。

“呃……”月见里虹映动了动嘴唇,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耳边的声音似乎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带着嗡嗡作响的噪音,就像一个朝着自己逼进的电钻,像是要把身体和灵魂搅合得一团糟。

恍惚间,好像有某些怪异的情绪涌上了心头,却又被仿佛可以洗涤心灵的清澈啼鸣快地压了下去,全部被封在了冰层之下,它们叫嚣着撞击厚厚的冰层,似要冲破一切。

他就像站在冰面上的行人,冷淡地注视下脚下的游鱼。

若是冰面破碎,暗流涌动的情绪就会重见天日,但作为代价,他就会跌入冰冷的湖底。

月见里虹映跑入了舞厅,入眼便是倒在地上的织田作之助,掉落在地上的香烟恰好熄灭,最后一缕灰烟消散在浓郁的血腥味中,像是走丢的亡魂。

他放慢了脚步。

太宰治跪在旁边,一动不动,仿佛他的灵魂也随着那缕烟一道飘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