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egroni是短饮,放久了就会变味,是以,橙红色的酒液很快就见底了。

就在月见里虹映放下玻璃杯的那一刻,旁边的黑发青年突然叫住了他:“月见君。”

他侧过脑袋,对上一双盈着笑意的鸢眸,在昏暗的灯光下更接近于暗红色。

太宰治翘着嘴角,姣好的面容自带乖巧的伪装,像是一位虚心求教的好学生:“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问吧。”

“如果——我是说如果哦。”太宰治举着还剩大半杯的威士忌,漫不经心地把玩着,小了一圈的冰球断断续续地碰撞着杯壁,“我想杀了森先生,你会帮我吗?”

月见里虹映愣了一下:“为什么这么问?”

“没什么,好奇而已。”

月见里虹映提醒道:“这和织田作的遗愿是冲突的。”

“我知道,所以我才想问你。”太宰治笑眯眯地说,“月见君,你会怎么选?”

“呃……”月见里虹映陷入了沉默,他垂下眼眸,安静地注视着只剩下橙片和冰球的玻璃杯,融化了一半的冰球倒映着一张被曲面扭曲的面容,像照哈哈镜一样滑稽可笑。

或许,这正是他扭曲的内心世界。

太宰治没有催他,而是同样安静地等待着他的答案。

良久,月见里虹映缓缓开口道:“嗯,我会帮你的。”

这回轮到太宰治提问了:“为什么?你都说了,这是冲突的,哪怕你不阻止我,你也不应该帮我。”

深蓝发青年抬眼,暖色的灯光照亮灰眸,犹如太阳落山时的层层云雾:“因为生者的意愿更重要,所以我不会阻止你。因为你是我的朋友,所以我会帮你。”

清冽的声音划破灰蒙蒙的暮霭,像是黄昏时分的最后一缕余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