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别云憋笑憋得辛苦,见和尚没反应,又央求道:“大师不是说独木难支嘛,那就可怜可怜我,给我撑点场面行不行?我必然一路上都记着大师的好,回头给悬清寺多供一些香烛。”
他眼尖地瞥见观尘耳垂染上了红,心知自己这回终于让对方的平静面具破裂了。
目的达到,他再也忍不住,撤回身子捧腹笑起来。笑得弯了腰,眼角都渗出了泪。
季别云用手指擦了擦眼角的湿意,上气不接下气抬起头来,只见观尘大师一脸阴沉地看向自己,似乎是生气了。
他急忙道歉,却怎么也止不住脸上的笑意,因此看起来毫无诚意。
“大师我错了,我说着玩儿的,你要是生气了就揍我吧,我绝对不还手。”
观尘竟然真的抬起手来,把他吓了一跳。没料到那只手最后轻轻落在他额角,伤口被柔柔一触,泛起一丝疼痛。
“这里,”僧人语气一如既往地沉静,“施主方才擦药时没有擦到。”
季别云笑意都僵住了,抬起眼睫,惊觉二人的距离比方才还要近。
他赶紧往后退,保全了和尚的清白。
再开口时心有余悸:“大师,那什么……授受不亲。”
观尘放下手,装得一脸无辜,问道:“什么什么?”
季别云有些别扭,看地看天就是不看观尘。他们既然不是一男一女,这句话自然不成立。
“还能有什么……观尘和季别云授受不亲,行了吧?”
僧人忽然笑了,嘴角扬起明显的笑意,再没有生气的迹象。
“充州路远,一路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