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日与徐阳说话时,他赌气似的说想把观尘关在家里,就一直克制不住这个念头,尤其是知道继任仪式即将到来。
两个人现在明明都在宸京,城内与城外山上隔得并不算太远,却像身处两个世界。
有小厮带着一壶酒回来,给他们分别斟上。
湖里种有荷花,虽时候未到连花苞都没长出,却已经有大片荷叶连了起来。风吹影动,湖面倒映着落日余晖,倒添了几分闲情雅致。
贤亲王也知道季别云说的是玩笑话,不过兴致来了,他也想开开玩笑,于是道:“再过一年便二十了吧?”
少年还没觉出有什么不对,点头道:“不到一年。”
“该成家了。”贤亲王突然道。
季别云一口酒差点呛在喉咙里,猛地放下酒杯,不可置信地看过来。
“喜欢什么样的姑娘?以你的条件,京中只怕有大把高门想招你做女婿。”王爷悠然道,“或者你不喜欢姑娘?虽然成不了亲,不过也不是什么难事,府里养上几个男人也没人敢说你。要是找不到称心如意的,我可以帮你留意着。”
“我!”季别云难得卡壳,“我……我不想成家,一个人挺好的。”
贤亲王意味不明笑了笑,喝了一口酒才道:“喜欢壮实点的还是瘦弱些的?脸应该要好看吧,至少不能比观尘大师丑,性情呢?我估摸着你应该喜欢沉稳寡言的。”
季别云指尖已经用力扣住桌沿,他用尽全力才克制自己不要被惹急,仍旧留有一份礼数。
他笑得极为勉强,“王爷,您什么时候做起红娘来了?”
明望却忽然道:“其实观尘还交代了我一件事。”
虽然这话说得突然,但好歹是转移了话题,季别云迫不及待问道:“什么事?”
明望答道:“他说,让你别去他的继任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