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穿着他外套的人似乎没有他想的那么多,坐姿依旧很酷,坦荡地靠着椅背,很认真在听记者和李阿姨的问答。

接着问到后勤组的成立,常巍如何成为后勤组临时负责人。

这会儿虽然在采访,但常巍身前还放着他要整理的材料,随手翻了翻,在里头找寻记忆:“我找村支书提的,条件很困难,农家乐要出份力,说好只要坚持到支援队来,没想到能撑到现在,都习惯了。”

落落:“昨天给支教组的同志们采访,他们也说条件很困难,人手不够,来的时候发现很多人家里种的菜不让摘,猪不能宰,车不能开,船也下不了水,还有个老伯被困在沙洲上三天没有补给,饿着肚子硬生生游回村子的。”

“其实不是的,”常巍澄清道,“那位阿伯不是饿了才游回来求救的,是因为他巡逻发现了一艘违法捞沙船,打不通电话,联系不了人,也开不了船,这才游回来的。”

落落赶紧记下来:“那我后面要去采访他,下一个问题——为此付出了什么?”

吴旗拥偏头,眉梢有点痒,她抬手挠了挠,从头到尾都定定地看着常巍,像在认真地阅读一本书。

“李阿姨付出的最多,让她说吧。”说完,常巍借口起身倒水去了。

看常巍起身离开,吴旗拥才动了动,手揣进黑衣的衣兜里,摸到了一块硬物,心头一动,这东西……那边还在采访,她侧头看向桌下,偷偷把东西掏出来。

一枚白鱀豚胸针,是她高中参观蓝江口白鱀豚保护基地的纪念品,后来丢了,她问过了班上许多同学,包括常巍,但都没找到,现在失而复得。

所以……常巍真的没有再碰过这件外套,不然为什么不把胸针还给她,还笑她丢三落四。

上半场采访,常巍一心二用,下半场采访,吴旗拥魂不守舍。

什么计划没听清,只记得常巍摊开手中的手稿,和落落说:“这就要准备申请村委给我划块地,农家乐争取让复兴村自给自足。”

……

落落和摄影师九点半跟着搜救组的人走了,李阿姨跟等放学的学生一样,能走马上走,去赶广场舞的最后一半小时。

常巍和吴旗拥一前一后上了二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