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起去吧,现在说不定还有枞树菌?”吴旗拥拉一拉帽沿,又揣会兜里,跟他下楼,“阿姨呢,你和她说了没有?”

常巍把藤篓背上:“我告诉她了,阿姨在后院配敌敌畏,让我也带上山去给竹子杀虫。”

山里信号断断续续,吴旗拥得拍工作记录,就带上了小摄像机,绑在手臂上。

地上被走出的两条脚掌宽的深浅不一的黄褐色土路,平行的蜿蜒入山林里。

进山的第一片枞树林里,地上还七零八落地掉着空壳枞树果,淡淡白褐过渡色的菌子躲在树脚,撑起小伞。

常巍走在前面边挖枞树菌边轻轻哼起歌,声音抑扬顿挫:“红伞伞白杆杆,吃了一起躺板板~”

真下头。吴旗拥又走了两步,不知不觉也跟着哼了起来。

两个人哼着,背篓里的枞树菌越来越多:“躺板板睡棺棺,然后一起埋山山!”

“看这,红伞伞。”吴旗拥站在一棵枞树下不动,用枯枝撩开藤蔓,把红伞白点白杆的毒菌子暴露出来。

常巍瞄一眼:“眼睛真好,不如找找枞树菌?”

“找呗。”

两人一路走,一路讨山货。

复兴村的竹林很少有枞树林那样一大片的,它们多是在路边,这里一蔸,那里一蔸,水边的黄竹毛竹更是有着凌云之势,做竹筏都嫌大。

有的笋已经长大,刚刚过了食用的年纪,挖不了了,有的黄竹笋很细,小指肥的没有几根,平常炒菜用也就罢了,用来做笋果不太好。

常巍轻车熟路的把吴旗拥往另一座山带去,这座山也有枞树林,枞树边上还有村民们栽的柚子树和柿子树,当然,现在已经荒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