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这一个多月以来,谢安帮助了他们许多,他们不能忘记。这里的许多人能够逃离那里,多亏了有谢安与其他人里应外合。

然而,他们虽然逃离了虎穴,却又陷入了另一个困境。想要回家,便必须乘坐抚江阁的船只渡江,若真这么做了,岂不是自投罗网?况且他们的主仆契还在抚江阁的手上,若是被捉住了,纵使闹到官府去,他们也不占理。无依无靠,有家不能回,眼下只有这处洞穴能够藏身。但是这处洞穴虽然安全,周围却荒无人迹,全靠谢安在外面为他们奔波采买,掩护周旋,他们才能在这崖洞里,安然地活下来。

每每回来,谢安的身上都是旧疤未好又添新伤。

没有哪个男子是不在意自己的容貌的。谢安却因为这些事,原本白嫩干净的脸,现在是布满了伤疤,破损严重。

他们知道,谢安为了能够为他们弄来草药和吃食,在外面受了很多罪。

而他愿意同情他们,也是因为他的姊姊正在遭遇他们之前所遭遇过的苦难。

谢安能够带着他们藏到现在,做到如此,定不会是个傻的,听到别人空口说他姊姊的事,他就会相信。现在他能这么说,定是已经与姊姊见过了。

众人卸下心防,连同之前的那三个守夜人一起,都放下了对辛蛟州她们的戒备。

辛蛟州见众人态度缓和,不再耽误时间,干脆地问道:“你们身上,都发生了什么?”

她会这么问,自然不是一时兴起。众人身上衣服破损,并不是自然如此,一个月的时间不会让衣服自然破损至此,只有可能是人为。

多数人身上都有一处被撕碎的布条厚厚地包着,他们身上除了已经干结的血迹,还有新鲜的血迹或沾染在衣服上,或从衣服的布料里渗出。

崖上已是人迹罕至,崖下就更是少有人烟。没有什么外人会发现崖下还藏着一处洞穴,更别提闯入。

她们刚刚进来的时候,大家也都在安静如常地休息,显然今天也没有受到什么闯入者的惊扰,更不会因此而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