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骨微垂眼睫正要收回视线,却又不小心瞥见了他腰间坠着的一只镂空铃铛。

这铃铛雕工极好,镂空的花纹极为繁复,铛面极薄,先不提价值几何,便是这雕工也是千金难求。

白骨面色平平,当作没看见,径直越过他往拱门处走。

秦质看着他走出几步,忽开口半真半假试探道:“我们也算见过几回了,可白兄似乎还是没有记住我。”

白骨闻言脚下一顿,眉间蹙起,竟叫他瞧了出来?

她默了半晌才转头看向他,眼底杀意波动。

秦质见状一笑,慢慢走近缓声道了句,“看来白兄都记得,不知可还记得我对你说过的话……?”

白骨见他神情温和,不似要报仇,便平静回道:“你说了很多话,不知指的是那一句话?”

秦质眼眸微转,垂眼撩起腰间的铃铛,流苏在修长的指间悄然滑过,“自然最该记住的那句话。”

白骨闻言以为他在指责王进生一事,又如何还想得到眼前这人根本就是空手套白狼。

“本来就是银货两讫的事,而我答应你的也做到了,你自己没有弄清楚规则是你的事。”

银货两讫,这个答案的范围已然很小,可对秦质来说却很大,他自来会省力,能用银子摆平的事从来不会费功夫换别的法子,是以还差这么一点点。

秦质把玩流苏的手指微微一绕,抬眼看去,眼眸中含着不易察觉的审视意味,“既然银货两讫的事,那规则总该和我说明白。”

白骨看着他手中缠绕的流苏,“这不是我该做的事。”她不再逗留,转过身一边踏出拱门一边道,“此事已过,往后我们还是当做不相识的好。”

秦质不再开口,看着白骨出了院子,神情似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