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刚进了客栈,便见掌柜的冲他挥了挥手,操着一口极不流利的官话招呼道:“公子,你的朋友已经走了,他托我将这些东西给你。”

白骨步下一顿, 看向台面那白纸包起的东西,默了片刻终是抬步走去。

掌柜的见人走来, 忙将台上的东西推去。

白纸微微敞开, 里头东西不多, 只有一朵玉蓝色的蘑菇以及一只镂空铃铛。

这是秦质一贯带在身上的那只, 她往日眼巴巴地闹了好几回,秦质也不曾给,现下却这般轻巧就给了她。

白骨盯着看了许久, 才伸出手指碰了碰那一朵蘑菇,蘑菇被碰得一动, 晃了一晃又撞回她指尖。

她手指微微一动, 终是拿起了铃铛, 拿高至眼前, 静静看了许久,才轻轻摇晃了下,底下的流苏荡起了一个极小弧度,银光泛闪煞是好看。

沙漠的热浪如巨兽火舌一般舔过,每一寸的皮肤都跟烤熟了一般,下了骆驼便更觉脚下细沙烫人。

何不欢和洛卿来时已尝过沙漠的苦楚,可还是吃不消着这沙漠的酷热,一时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极为难挨。

秦质几步上了沙丘眺望远处,似全然不觉酷热。

褚行与引路人交涉了一阵,顶着酷热快步上前,“公子,那引路人说了,只要白公子愿意跟着我们留下的人走,用不了多久就能追上我们。”

秦质闻言神情越发难辨,看着远处半晌忽启唇问道:“你觉得没有心的人要如何亲近?”

褚行一顿,觉得不得不言,想了许久继而谨慎回道:“属下觉着无心之人也无情义,没有人性可言,即便亲近得了一时也亲近不了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