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质视线掠过白骨,忽开口问道:“一辈子做杀手,早晚会死在刀下,只要爬得足够高才能掌控所有人的生死,白兄……难道不想做暗厂的主人?”

这一句可掀了太多东西,白骨一时面色越淡,眼中眸色更深。

“暗厂遍布朝野的关系网与我来说极为有用,旁人我皆不信,但你,我却相信。

林中那十几日的相处,早将你当成了弟弟,暗厂中无论是谁,我希望当上厂公的人只是你,今日所言皆出自肺腑,你不信亦或不愿都没有关系,只希望你能保全自己的性命,将后路留出来。”

这般一字一句丝毫不掺半点虚情假意,叫人心中如何不起波澜。

白骨闻言眼睫微微一颤,耳旁只余沙漠中的风声,听在耳里越显孤寂萧瑟。

良久她才听见自己极冷淡的嗓音,“我没有这么大的野心当什么厂公,也不需要什么哥哥替我着想后路如何。”说完便将手中的铃铛扔给了秦质,转身离了这处。

那铃铛划过秦质的衣衫,无声落在了沙地,铃铛里头的帝王蛊一直不停地怒跳着。

是什么样的人生才会让一个人连最基本的温暖都推地干干净净,面上便是没什么表情,也可以轻易觉出几分可怜。

相谈之后,秦质照样如旧,不勉强也不提起,一路倒也相安无事出了沙漠,却不想分离之时,同行之人拦住了她的去路。

白骨面色微沉,伸手摸向小包的匕首,却不防这妇人抱着孩子在她面前跪了下来,妇人眼里含着泪花,“这一路多亏了公子,如今就要别过,请公子受我们一礼……”

“不需要。”白骨连话都未听完便冷冷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