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要走了?”秦质躺在床榻上,突然开口低声道,虽是疑问却是肯定的语气,这话中带着些许酒后的呢喃,叫人分不清他是说梦话,还是意识清醒地在说话。

白骨脚下一顿,慢慢转头看去,他已然从床榻上坐起来看向她。

她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她确实要走,却不是离开,可这话又不好明说。

秦质看着她眼神暗沉沉,神情淡漠到了极点,语调没有半分感情,“过来。”

白骨闻言站在原地不动,面上没什么表情,仿佛没听见他说的话一般。

屋里本就不和煦的气氛越发压抑起来,夜静得越发寂静。

秦质手撑在床沿上,忽而看着她轻轻笑起,眉眼渐渐染上慵懒恣意,“还记得十鬼吗,他们对你倒是很忠心,先前你被江湖中人追杀的时候,一个个总是想着去寻你……”

白骨见他话到一半便停了,站在原地踌躇了一会儿,便慢慢走到他面前,脚下还未站定便被他拉住手腕拽得直扑到他身上去,下巴直撞在他坚硬的肩膀上,疼得她直蹙眉。

鼻间渐渐袭来清冽酒香,他似乎喝了很多酒,连衣衫都一片湿润满是清冽的酒香。

秦质伸手抚上她的脸颊,指腹在她面上轻轻摩挲,薄唇轻启,淡道:“白骨,你要是再敢到处乱窜……”他话到一半,神情越发温柔,吐出的字极为轻缓,“我就把十鬼做成皮灯笼,挂在暗厂叫三宗教众好好看看跟错了主人的下场……”

白骨闻言心口一窒,瞳孔骤然收缩,抬眼不可置信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