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间第一缕阳光从薄云中透出来,灰蒙蒙的天气刹那间被照亮。

白骨眼睫一下下轻轻扇动,面上满是疲惫无力,他一声不吭折腾了她大半夜,累得她连个手指头都抬不起来,整个人仿佛脱了力般的虚弱,可即便如此她也没有睡着。

多年暗厂的生活已经让她习惯,但凡有一点危险在身旁,都不会让自己的神智处于警惕状态……

秦质搂着她的姿势一直未变,显然也没有睡,那胸膛一下下呼吸起伏,没有一片衣衫地贴着她皙白的后背,肌肤相亲很是炙热,半点不容忽视的存在。

二人这般躺在暖和的被窝里,都醒着却一句话也不说,气氛仿佛冻住了一般僵着。

片刻后,外头传来极轻的叩门声,楚复的声音压得极低,“公子,那处有动作了。”

秦质闻言默了片刻,才从她身后起身,掀开被子下了床榻,取了榻上堆成一团,看似叠过又好似拧过的衣衫一件件穿上。

她静静躺着,仿佛他做什么都与她无关一般,待穿衣的声响停了,衣摆走动间的窸窣声响传来,她才忍不住转头看去,却只能看见他开门踏出去的背影,身姿修长如玉树,一步一行赏心悦目。

待那扇门慢慢关上,屋里再一次归于寂静,让人心里仿佛空落了一片。

白骨一眼不错地盯着那扇门,眼里空洞无物,也不知究竟在看什么。

接下来的日子让白骨越发难熬,秦质完完全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曾经那个温柔体贴地唤她娘子,满眼宠溺笑意的人仿佛根本没存在过一般。